太阳从地平线上跃起,全身映射出温和的光。万物便在这一刻被唤醒了——今天的武都亦是和平安详,尽管是如此一个以粗暴作为规则的国家,但比起帝国争斗、战争……这里的一切都美丽得不可方物。
这是武都一个小小的镇子。
小小的孩子叼着糖葫芦,沐浴在晨光下奔跑着——不,这算得上是在逃命了。
“师傅——”他的脚步完全不懈怠,往远处白发老者奔去。
老者虽是年迈,但昂首挺胸,身穿白色龙纹长袍,眼神中充满着生机,闪烁着精神的光,颇有一番仙风道骨。
再说这小孩,他身后追着一个比他高壮得多的孩子,手持着一把扫帚追着他打,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小破孩子打闹嬉戏,但其实每一下竖劈的力度都不得了。
“还我糖葫芦——”他的眉头因为愤怒皱作一团,咬牙切齿,表情甚是滑稽。
小孩突然猛地停下脚步,目光一凛,扎稳重心,从皮鞘中抽出一把圆棍似的无锋剑,顺着惯性向高壮少年的下盘横劈。
“啪——!”的一声重响正中小腿。
他又将手一旋,纵身一跃,猛地向高壮少年的下颚挥去。
“嘭——”高壮少年的头明显抬高了几度。
又蹬脚全力下滑落地,往高壮少年的脚踝猛敲几下。
“啪,啪啪……啪啪啪啪——!”
“嗷——”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不过二三秒,这一套连击打的高壮少年措手不及,伴随着一声惨叫。小孩将“剑”放回鞘中,收招——
“你说是你的糖葫芦就是你的?小爷我买回来的东西被你抢了,再抢回来可是理所当然,大牛你未免太霸道了罢?”
“嘶——好你个即墨遥!给我等着!”他的眼眶中冒出眼泪,捂着右腿,单腿蹦着跑了。
“呼——你说我他娘的为啥要跟他耗这么长时间?直接这么干不就好了,累死小爷了。”
“啪——”一声重响。
小孩疼得打了个哆嗦,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晕乎乎的。
——“疼疼疼!”
他向后转身,抬头便看。
“你谁啊你?”
“你师傅——!”
老者在刚才便出现在他身后。不过一二秒,或许并不到这个时间便移过来了。用极其低沉的声音与他谈。
“我跟你说过别乱伤人。”
“可是他先欺负我!”
“那就顺着刚才那个势子一直逃!”
“被他劈一下要命的!而且累死我了!”
……
良久,二人沉默着。
“拔刀,三百次。”
“为什么啊——!”
。
。
。
从大牛的话中诸位可以知道,这小孩名叫即墨遥。而关于他的身世却是个迷。老师傅去帝国旅行的时候,站在火车站旁,发现轨道上绑着一个刚出世未久的孩子,因为列车将近,轨道的振动令人犹为不适而哇哇啼哭,周围除了老师傅外并无他人。就算有,也决不会救,因为无人敢去送命。
而老师傅岂是见死不救之辈,这老家伙纵身一跃跳下站台,抱起孩子紧紧地拥着。火车最终撞在它身上,像是撞到钢板一样——车头裂开,所幸火车是自动行进,车头并没有司机,无人遇难。而老师傅因为是为了救人,监控录下全程,便不用承担责任。
可喜可贺,可喜可贺。
老师傅觉得这帝国真是危机四伏人心险恶,火车也极不方便,不打算继续体验这趟旅行,便运起轻功抱着婴儿飞回了武都。
这老光棍想到自己并无继承人,且余剩几年寿命也是闲得慌,无人陪伴许久的他便随性,打算将这孩子倾尽心血培养起来。
三百次拔刀练去以后,即墨遥肚子早已是空了,这响声叫得悠长。毕竟他早餐还没吃,现在也才约莫七八点,正好。
“师傅,我饿了——”
“饿了?我看你精气神正旺,不然哪能喊得这么响,十里八乡估摸着都能听着你的怨声,小妇人。”
“老东西——我跟你拼了。”
即墨遥将木棍抽出鞘,像是脚不点地般极速移过来,到老师傅面前准备挥去。老师傅早就意识到这事,一掌柔柔地向前推去,却卷起层层气浪,空气像是被撕破开发出啪的巨响。却见即墨遥化作残影,出现在老师傅身后。
“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!我要吃肉!”
正当他想把木棍往老师傅头上挥去时,被老师傅抓住了脚,向前一扔掉下去了。
“嘭——”这声甚是痛快!
即墨遥脑袋一阵抽痛和昏沉,捂着头从地上慢慢爬起来,回不过神一副痴呆的模样,过一段时间后,知道了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状况:“你这个死老头!”
老师傅笑着看了看即墨遥,眼神略带一丝讥讽与怜悯。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包帝国进口的烟,他用手往烟头迅速一擦,便点燃了:“你……还是太嫩。”
“好吧……不过也有算进步,粥在锅里,自己去添……肉,不行。”
即墨遥不甘地捂着肚子往厨房走去,嘴里嘀咕着几句……当然,是脏话……
老师傅坐回椅子上,烟顺着轨迹往上飘去,然后弥散,消失在空气中。他笑了笑:“不错啊……也到时候让他出去练练了,我这老头时日不多,总会拖他后腿。这个妖孽般的小天才……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。”
一个早晨,便这么迷迷糊糊地过去了。
约莫是十一二点,即墨遥用着木棍在打木人。
练去一段时间,却还未久,之间那根棍子“啪嚓”一下。
应声而断。
即墨遥头顶上出了几根黑线,将陪了他三年的老伙计埋入土里,双手合十:“再见了……”。
然后慢慢悠悠地走到老师傅面前,老师傅看到他两手空空,大概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。
“这跟棍子……对于练习很泛用的。可惜了……”老师傅叹了口气,抿了口茶:“但万物都会有消逝的时候,这也象征着新事物将会出现。时间正好,所以你也该决定好将来要练的事物,不能让它的存在失去意义。”
“说人话……”即墨遥不是很耐烦。
“你这就让一句对你原本会有意义的话,成了……嘶,你偷袭我。”即墨遥心情不好,趁着老师傅摇头晃脑讲大道理用力踩了他一脚发泄。
“好吧,那么遥,你将来……想做什么。”
“去江湖游历,偶尔回来看看您。”
“是吗……太好了。”,老师傅笑了笑。
“但是,我更想问你将来想练什么,做个什么人。”
“刀客!”
“刀客?”老师傅的脸变得有些阴沉,随后又露出些许伤感,毕竟曾经……他身边也有这么一个刀客,对他而言——那个刀客所挥出的刀才有快意,才有正义。
“嗯?”
老师傅脸上的笑意变得明显:“来试试!”
即墨遥也跟着笑了笑,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——因为这真正的比试真是久违了啊。
即墨遥走向武器房,挑出了一把重刀,沉甸甸的煌铁材质让这把刀显得很有份量。
重刀从刀鞘中缓缓拔出,许久未使用让它变得有些迟钝,它发出像野兽挣开铁链发出的低吟怒吼。
刀尖还未露在空气中,一把长剑与重刀碰撞在一起,长剑银白剑身,上面雕刻着细细的龙纹,不细看近乎看不出来,总体显得干净利落,一派仙风道骨的气质,似乎还散发着荧荧的白光。
两道残影在空气中时隐时现,即墨遥的每一刀都会斩断空气,发出簌簌和像气球爆破的声音,但却丝毫不迟钝,劈到地上,坚硬的青石路面被破开痕迹。而老师傅,显得从容,甚至有些太过淡定了一些,毕竟他也只用了一成功力,却已经很是强大了。
“一成功力已经招架不住你的攻击了……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啊,遥儿……”
“战斗的时候别讲话!死老头!”
“我稍微提高点难度。”
老师傅挥剑的幅度变得稍小,回转的速度愈来愈快。剑身在一次又一次的极速拐向中留下残影,织得像是一团银白的雪花,他的攻击玄幻莫测,速度奇快无比,此时若有旁观者……哦,不,真的有。街上的行人已经被这师徒俩的小对决吸引住了,大部分跟不上他们的攻击速度与攻击趋势,有些眼花缭乱。
“龙影!”老师傅沉声一喝,长剑向前冲刺,身体中的“气”运转速度变得快而迅猛,长剑嗡嗡一响——挥动,一条白色的神龙出来稍稍摆尾,将即墨遥拍出了几米开外,疯狂而急促地暴退了几步。
“还没完!”即墨遥重新闪到老师傅面前,他的每一式都是基础的刀法,却无一不颇具威力。可见,他将这些最基础的攻击都练得炉火纯青了。
“那么……三成如何。”老师傅剑向下猛地斜砍,与重刀碰撞出剧烈的响声,巨大的嗡鸣混着低沉的龙吟回荡在空气中。
神龙盘绕着老师傅的身躯,剑身的白光此刻变得甚是明显。一股强大的威压以他为中心散开来,众人呼吸困难,有不少离开了场地,剩下几个有些实力的群众站在一旁围观。
一层层气浪翻卷着周围的事物,发出呼呼的响声,老师傅将剑收回鞘中,气也稳定下来,紧接着双瞳变金,虽然气息并不外露在外,但全身似乎储存着无数的能量,让人感觉有股极强的压迫力。
“好好体会一下……遥,这才是真正的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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